吴志鸿

老马识途看天下

摄于2010.8

本集，我将带领各位看官进入一个阿米什人的社区。

什么是阿米什人？

百度说：他们“以拒绝汽车及电力等现代设施，过着简朴的生活而闻名。阿米什是德裔瑞士移民后裔组成的传统、严密的宗教组织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。他们不从军，不接受社会福利，或任何形式的政府帮助，许多人也不购买保险。”

我在《美国，吃瓜之旅（之六）》说过，我们在印第安纳州有三天的骑车旅程。那天，我在公路上见到这辆马车，还以为是旅游区常见的拉游客兜风的复古马车。可是美国朋友告诉我，这是阿米什人的代步工具，他们坚决抵制现代科技，不坐汽车，不用电，不打电话，不用机器……

在美国这个汽车轮子上的国家，很难想象阿米什人驾着马车出行的生活。他们的乡村公路，比起美国普遍平坦宽阔的公路来说，显得简陋很多。不时会有留着大胡子，戴着西方古装电影里的小圆帽子的农夫赶着马车，在路上不紧不慢地“哒哒”驰过。当送货的大卡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时，就会扬起极大的尘土，但是他们仍然保持自己的速度不变，马蹄声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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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天下阿米什人的房舍外面，长长的晾衣绳上晒着蓝色、黑色、白色的衣衫，在风中飘舞……他们没有洗衣机来替自己洗衣服，也没有烘干机把衣服直接烘干。——百度

在进入这个社区之前，我压根没听说过，更不能想象在美国这样一个国家，竟然有这样的人群存在。

果然，阿米什人社区在一条没有电线杆的乡间公路的尽头，大概经常接受外人的参观，村口也有欢迎的标志：

小湖，游艇，儿童玩具，野餐（那是为我们准备的烤鸡胸肉），似乎除了没电，其他并无异常。

我们到达时正赶上饭口，女主人在餐厅里向我们作介绍。进来之前，我们被告知阿米什人不喜欢拍照，但我还是端起了相机，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。

请注意，女士的衣裙是同样颜色的，而且没有扣子：

小男孩好奇地打量我们这些黄皮肤黑头发的“怪物”，我也端详着这些恍如隔世的人群。

开饭了，他们让我们使用一次性的餐具。

饭后，参观他们的厨房。咦？果然不要自来水，现代化的厨柜硬是安上了手压水泵。

不是说不用电冰箱吗？我发现了秘密，叫了起来。

女主人莞尔一笑，让我打开冰箱——原来只用冰箱的壳儿，里面用冰块保温。

天花板上的照明灯，不知是使用何种燃料？

取暖的老式火炉。

这个社区主要从事养马业——那可不是一般的马，是比赛用的良种马，上百万美元一匹的。

彪悍的赛马被牵出亮相。

我躲在一旁不断的透过镜头观察他们：

他们身着的衣服极其简单，男性大多是无领衬衫、古老的吊带裤，女性则穿着没有扣子、用别针之类来固定的蓝色或者黑色长袍，头上一般还要带白色的便帽——没错，就是简·奥斯汀小说里经常提到的最简单的白色便帽。出门的时候，她们可能会在这顶帽子上再加一顶黑色的祈祷帽，用带子系起来，在下巴下面打一个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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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社区的着装规范包括禁止纽扣，只用褡袢。也有些社区允许服装上缝纽扣。禁止纽扣的原因是它与军服的历史渊源。通用的美学标准是“朴素”：一个人的衣着不能以剪裁、颜色或其他风格来引人注目。

阿米什男人在单身的时候胡须剃得很干净，结婚后留鬓须。嘴唇上面不准留须，因为在16到17世纪的欧洲这是军队的习俗。留鬓须的习俗很大程度上来自某个犹太部落。——百度

当然，这个单身男人与其他社区的男孩一样可爱！

据说阿米什人在１６岁前不能离开社区，而且不让子女接受初中以上的教育。一旦离开，就不被允许回归。

这个装置是干什么的？你能猜到吗（我知道，我不说）？

驯马，光有力气可不成。

走上赛场时的披挂。

我们还应邀乘坐马车过把瘾：

离开这个阿米什社区，我在附近的镇子见到这样一幕：一对阿米什夫妇在使用公用电话——我想，他们一定是给在外的儿女通话，那母亲的脸上分明写满了惦念。

面对现代社会的各种冲击与诱惑，他们还能坚持多久？

两个重要的概念有助于理解阿米什人的日常行为：对“骄傲”的恐惧和对“谦卑”的推崇。谦卑通常表达为“顺服”和“交托”，也许更确切的理解是不情愿表达自我主张。愿意顺服于上帝的旨意，并且表达为团体规范，在美国以个人主义为中心的文化中是一个异数。反个人主义倾向是下列行为的出发点：拒绝使用节省劳力的技术，以免不依赖邻居的帮助；不使用电力，以免造成购买显示身份地位的商品而竞争；不照相，以免造成个人或家庭的虚荣心。近似的做法还包括拒绝初中以上的教育，特别是理论学习，对日常的农场生活毫无帮助，只会引发个人或物质方面的野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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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志鸿摄于2010.8